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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非首发】《梦里花开》作者:小鱼干儿。【完结】(首发在了QQ空间里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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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LV.7]常住居民II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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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1-17 14:25:11 |显示全部楼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梦里花开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(一)
   
     又做那个梦了,梦里我又看到了你。
     你穿着白色的小衬衫,很合适的牛仔裤,额前的刘海你直接梳向了左边,右边露着一点点的额头,光洁的。
     你就站在长长的街的街尾,你就静静地站着,抬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。你好像在等人,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。
     我就站在离你很远的地方,看着你,看着你。
     你接了个电话,原本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笑容。你离开了原来站的地方,转了个方向走进了另一条街道,离开了原先的街尾,离开了我的视线。
     我就站在原来的位置上,看着离开,一步一步地走了。
   
     是秋天。
     街边的树慢慢地掉下了叶子,一片片的叶子旋着落了下来,轻轻地砸在了地面。
     我就看着,看着,街道的尽头慢慢变得模糊了。
     
     你叫什么名字了?
     似乎叫......

         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二)

     我又做梦了,梦里我看到了你。
     梦里的你坐在大学的教室里面,在上课。你坐在第一排,安静地坐着,看着老师一字一句地说着课件,你却还是时不时地拿起笔在书上记点笔记。
     这节课是建筑课,科任老师是一位很老的教授,听说是学校刚建立的时候就任教的老师,一直工作到现在。
     这门课是重点课程,可是就是有点无聊。老师按部就读地上课件,很多人都在玩手机。
     我就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,看着你。
     你身边的同学凑了过来问了你一下,你就侧过头对他笑了笑,点了点头。然后那个同学就笑笑地拍了你的肩膀,然后继续玩着他的手机。
     老师在上面也见怪不怪了,一直对着书用教鞭指着课件慢慢地念。
     你突然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绘画的本子,拿了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。我看不到你在画什么,远远地,我看不到。
     我就看着,看着。
     "铃铃"
     下课了。老教授用不太大声的声音宣布了下课。你站起来举了个躬,说道:"老师再见。"
     你单肩背着书包,右手夹着本子,慢慢地离开了教室。我就在后面跟着你,教学楼的走廊不长,可是你上课的教室在最里面,却要走蛮远的路。慢慢地走慢慢地走,你没有回头,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。站在那里,看着你走。
     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地走,背影被外面的光拉的好长。
     那时候我觉得你身边应该有一个人,那个人应该和你一起走,那个人应该比你矮一点,你们肩并着肩,一起走着。好像要走完这辈子一样。
     那个人应该很优秀,因为那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你的旁边。
     那个人不是我。绝对不是我。

     我们的学校不大,一条长长的主校道,两边种的是桂花树,一到桂花盛开的季节洋洋洒洒地都是桂花的香,桂花的落花,桂花的影子。
     我讨厌桂花,而你喜欢桂花。
     你说,小时候,你妈妈用桂花做过桂花糕给你吃,很好吃。
     小时候,我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了。

     对了,你叫什么名字了?
     你好像姓陈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三)

     我又做梦了,梦里我一直跟着你。
     梦里的你还是一个初中生。小小的个子,背着一个米老鼠的书包,大概也是就十一二岁的样子。那时候的你脸瘦瘦的,看起来下巴尖尖地,看起来蛮可爱的。
     那时候小小的我,就跟在你旁边。那时候我和你是同班同学,我和你的家隔了不过一条街,走几分钟就到了。站在我家的楼顶可以看到你家的院子。那时候我妈妈和你妈妈还是好朋友,每天无聊的时候就串门去玩。
     刚放学,梦里的你带着小小的我,走过一条条街,走回了家。
     就站在我家门口的时候,你问那个小小的我,"记得今晚做完今天老师给的作业,明天我不给你抄了,不然被你妈妈知道了你就完了。"
     小小的我撅着嘴回答你,"好。"
     刚好我妈妈打开了门,就看到你和小小的我站在门口,我妈妈就喊了一声,"小布丁,要不要进来玩?"
     你朝我妈妈喊道,"不了伯母,我一会要回家了,不麻烦了。"
     你推了推小小的我,"小麦,你快进去,我要走了。"
     小小的我转身进了家门。
     你就离开了我家,慢慢地回去了。

     你的小名叫布丁,而我的小名叫麦子。
     你一直都是叫我的小名,很少叫我的名字。那时候我当你是保护我的哥哥,小小的哥哥,能照顾我的哥哥,能给我抄作业的小哥哥。那时候还没有想那么多,小小的人,想不到未来,只是觉得,你会一直陪着我的,会一直的。
     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?
     我想想,让我想想.....
    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四)

     我又梦到你了。
     你在我们的高中母校里面,你是高三的学生。
     现在是刚开学的开学典礼,你坐在我远远得旁边,远远地,我看不到你的脸,我看不到你的衣服,我看不到你。
     你是上学期期末考试的全校第一名,我所高高仰望的对象。你在实验班里面,我只是在一个简简单单的普通班。
     我看着你上台接过了校长双手递给你的证书,你笑得很开心。我看到你的目光远远地看着一个人,不是我,而我在远远的看着你。
     每次经过你们班的教室,你总是在低着头,低着头,低着头。笔在试卷上边不知道划了多少下,不知道你做出答案没有,不知道你记得说好的一起吃午餐了没有,不知道你记得每天要和我一起回家没有,不知道你记得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说今年要送我的东西没有。
     我想,不知不觉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,没有什么预感,没有什么很震撼的过程,简简单单。
     那时候我的就在想,我和你在一起,未来会是怎么样?
     高三那一年,忙于高考的你和我,你在想试题,而我在想未来。
     但是,我还是考上你的学校,因为你落榜了。
     毕业之后你没有去你那个班的同学聚会,我为了陪你我也没有去我班上的聚会。
     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伤心。
     开心我和你是同一个大学的?还是伤心你没有考到一个好的学校?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。
     你约我一起出去喝酒,你喝我也喝。
     你叫我别喝那么多,你叫的酒大多数都是我喝的。
     我看着你,你朝我笑笑说,"你醉了。"
     我知道我没醉,我脑子里面很清醒。然后我做了一件事。也许是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,但它换了我五十年的孤寂。

     "布丁,我喜欢你。"
     "小麦你说什么?"我看到了你很震惊的脸。
     "布丁,我说我喜欢你。"我知道我的脸很红,看起来就像是醉了一样,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醉了,就看着你,看着你,看着看着自己就不知道为什么哭了。
     "小麦,我送你回家。"

     也许你觉得一个男生哭起来很难看,男生不应该哭。
     对啊,布丁。我喜欢你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(五)

     我又梦到你了。
     我们上大学了。同时,那时候你也有女朋友了,一个很漂亮的女生。
     我看到你女朋友是在街上,我看着你和你女朋友手牵着手,满脸笑容的地逛街。你的笑容好刺眼。我就站着,而你朝着我的方向走来,我没有躲,就站着,静静地看着你走过来。
     我看到你看到我了,你下意识将你和你女朋友牵的手放到了背后。
     我走向了你,假笑地问,"这个是你女朋友啊?"
     你应了。
     我很形式地问好了那个女生,和你说了几句,然后就离开了,说是不打扰你们的两人生活。
     然后我渐渐地不理你了,你也渐渐地不理我了,在食堂遇到也不见面打招呼了。
     你也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。
     我在想,生活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就这么样下去了。然后,有一天你发短信过来了,说让我离开你女朋友的世界。
     说得莫名其妙的,我就打电话给你,问你是什么意思。
     你骂了我一顿,你在电话那头一直在骂,我就一直听着,没有多余的话。
     你以为我不说话就是默认了,最后气呼呼地挂了电话,我张了张口,最后也没说什么。
    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,我也没有办法,你就是这样的人,不是么?
     你看,认识你这么多年,唯一的好处就是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性格。

     我再也没有和你说过话。再也没有。
     你没有删我的电话号码,你没有删我的QQ,你没有搬家。
     可是你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。
   
     布丁,我没有罪。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?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六)

     我又梦到你了。
     你大学毕业了,进了家公司。一家不错的公司,你成了这个城市白领的一员。
     每天看到你急急忙忙地跑去赶公交车,一套整齐的西装,你跑的时候微微扬起的衣角,我也是笑笑而过。
     初中聚会的时候,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,我看到了你,我不知道你会来。
     聚会的地点是一个女生的家,当初玩的好的都在,然后你就来了。你穿着整洁的西装,而我穿着家居服。
     你一进来就笑了一下,那些很久都不见的同学都站起来迎接你,而我就坐在那里,动也没动。
     "徐麦,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,我听伯母说你一直在家,要是没有工作我可以介绍我公司里面的职位给你啊。"我知道你是要嘲讽我。
     你不知道那时候我真想喷你一脸,那时候你才是一个小小部门的总监,工资还没我坐在家里面的高。你不知道你现在还看着我写的书,前几天你妈妈告诉我你迷上了一个玄幻小说的作家,我真的想喷你一脸,你喜欢的玄幻小说的作家就是我。
     不过我没有说什么,也只是应和一下你。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心。
     你说,我认识你将近二十年,你这又是何必?
   
     布丁,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?真的是毫无预兆。
     布丁,我数了一下,我喜欢你十二年,为什么我还是喜欢着你这个人渣呢?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七)

     我又梦到你了。
     我就坐在教堂里面。你结婚了,新娘子长得不漂亮,真的。可是看的出新娘子人很好,神父问了你愿意和你身边的这位女士度过一生,无论贫穷富有,健康疾病,永远不离不弃吗?
     我回答,"不。"
     你回答,"我愿意。"
     这个就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。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所谓了,我一直看着你,你笑得很开心,你亲吻新娘的时候,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跑上去给你和新娘子撒花放彩炮,我就一个人坐着,看着你,你扶着你的新娘走着红毯,离开了教堂,教堂外面都是你的亲朋,你的好友在欢呼。
     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默默地反对你结婚。
     可是我阻止不了啊。
     你不知道,今天你和新娘的戒指是我给你买的,你不知道你的西装是我给你买的,你不知道你的结婚礼堂是我布置的,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。
     你不知道,你只是在默默享受。
     本来付出就要有收获才能等价,我做了一件亏本的生意,我给了你我所有的所有,你却没有还给我什么。
     然后我只剩下了我,一副躯壳。

     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,什么是喜欢。
     如果真的一定要我给个答案,我也只能说。
     布丁,布丁,我想和你过完这辈子。就够了。

 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(八)

     我又梦到你了。
     你的儿子已经三岁了,你妈妈时不时带着你儿子过来串门。我儿子也三岁了,他们两个和我们小时候一样,一起玩耍,一起哭一起闹。
     我没有结婚,我在爸妈同意的情况下领养了一个孩子,一个和你有点像的孩子。不过,他和你性格不像,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,他很乖。
     你说,如果当初你和我在一起了,然后是不是被爸妈都知道了,然后我们被拆开,被分离。然后你们搬家了,然后我们再也见也不到了。所以,我觉得这样挺好的,我还可以知道你的消息,我还可以时不时去你家玩玩,我还可以和你说说话,我还可以默默地看着你。
     布丁。
     布丁。
     布丁。
     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。
     布丁。
     我真的好喜欢你。
     布丁。
     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,我们去领养个孩子,看着他们长大,然后看着我们变老。
     布丁。
     布丁。我爱你。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九)
     
     我这次没梦到你了。我梦到了自己。
     我现在已经快七十岁了,儿子昨天说他还看到你和你孙子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面玩,我也好想带我孙子和你一起,不过,人老了。
     我在医院躺了一年多,看着窗外面的树,叶子从绿色变成**,掉下来,又再长出来。一年就这样被我躺了过去,你说我是不是太弱了。
     布丁,这次我终于记得你的名字了。
     你叫陈洛丁。
     突然想起了当初我妈说的一件事。
     如果我是女孩,我应该是和你定有娃娃亲的,只不过我是个男孩,我妈和我说了好多年。你结婚的时候她还在说,说为什么你不是她儿子。
     妈过世的时候握着我的手说了三个字,她跟我说,对不起。
     布丁,你说我妈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?她明明没有错,错的是我,可她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呢?想不明白。布丁,你说呢?
     我妈去世的那天我哭了好久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好想哭,想将这么多年的泪都哭出来,想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哭全都哭出来,可是谁都没有错啊,错的是我而已。错的真的只有我而已,所以我应该要背负这一切。
     布丁,我想我留在这个世间的时间都不多了,我告诉了儿子,我的葬礼不要请任何人。我不想我的离开打扰了你们的生活,我说布丁,你要好好活着啊。我这辈子过得不幸福,你要代我幸福啊。

     布丁...不,陈洛丁。
     我十七岁的那年,你答应过我的,你到我十八岁的生日的时候你会送我一枚戒指的。
     你现在都还没给我呢。你记得吗?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十)

     好亮。
     我吃力地睁开了眼。儿子就在旁边拿着刀削着苹果,我喊了他一声,"徐洛。"
     陈洛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,伏到我面前,问道:"爸,你醒了。要喝水么?"
     我摇了摇头,"陈洛,我做了个梦。我梦到你陈叔叔了,梦到以前的事了,那些我一直快要忘了的事了。"
     "爸,你说什么呢?您还健康,不会忘的。"
     我侧过头,看着徐洛。笑了下。
     "徐洛,我有点累。我继续睡觉了,你别来打扰我了,知道了么..."我慢慢地将眼睛闭上。
     耳边是越来越吵的声音。
     "叮——————"
     "爸!爸!爸!你醒醒!爸!!......"
     却越来越远了。
   
     布丁,你说这么多年了。
     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,你有没有喜欢过我?类似于爱情的那种喜欢?

鲜花鸡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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